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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伞是个没有生命的人又怎会给我温暖呢

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巴掌这二字,虽说,巴掌和它相比是小很多,但是它与那大地相比却像个巴掌。雨天偶尔突发的小情愫,只因它在这天为我遮挡了风雨。是的它就是雨伞。

 

也许你会不解,雨伞是个没有生命的人又怎会给我温暖呢?的却,虽然这温暖不足以支撑我的全身。

 

春季的雨天,虽然没有夏季的大雨磅礴,但是它有相依的风儿,足以是我们刚刚脱下的棉衣重新套上。有恰逢清明时节,外面杨柳依依,花儿也都绽放,但是雨后的他们却不在那样高昂的仰着头。

 

居住地以风大著称在全校人们的心里,校区的风差不多比失去要大两级,也比较冷,通常我们生活的季节只有夏季和冬季(也许有些夸张)。在我们这些人们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安阳的风就像后妈的手。”的却不比“后妈”的手差到哪!

 

雨天最可怕的不是有雨也不是没伞,而是你的伞在雨中再也撑不起来。宿舍到寝室楼的距离不是太远,平常也就用不到五分钟,但遇到雨天就不知道了,就那么短的距离需要挣扎个几次,一路上伞不被折上一次感觉都不好意思了。看到路上的垃圾桶了静静地躺着一把伞,室友说:“你说我容易吗?一路上这个伞都这样了,还得坚持上课。”其实我想说,是伞不容易,不是你。

 

它五颜六色,各种材质,用途广:遮阳、遮雨,但它只有一个柄,需要很多细小的支撑才得以撑开。它拼尽全身也无法是你滴水不沾除了遮阳伞,但它为我撑起了前方的路,好让我的双眼不被雨水沾满,它也不足以抵抗寒风的入侵,也无法温暖我的全身,但它给了我遮蔽的港湾,虽然很小。

 

这个雨天带给我的巴掌大的温暖。谢谢它,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一次见到老屋,是初秋季节。轻风起处,凉意阵阵袭来,皮肤像吹开的湖面,一层层地荡起波纹。

 

这个老屋我只进过两回,是爱人老家的房子。座落在一处深山,一条不足3米宽的蜿蜒公路伸到了山村。两岸青山滴翠,山涧流水淙淙,仿佛仙人居住之所。

 

爱人是在老屋出生的,因岳父在圩镇置地建房,搬出了深山,也很少回去,回去了也住在叔侄家中。从此,老屋变得沉默无语,好像一件被人遗弃的旧衣服。

 

老屋是典型的古式泥坯房,一厅四房一厨的大众结构。横梁是粗壮的杉木,楼板是上等的杉板。如今,走进老屋,一股霉气扑鼻而来。年久失修,房顶屋瓦出现了一处又一处的漏洞,阳光肆无忌惮地跑了进来,一束束光构成令人伤感的各式图案。从墙体上,可以看出雨水也光临过老屋,一条一条的沟壑,看上去都是抗议和隐忍。楼板有些腐烂,踩在上面,朽木板疼得嘎吱作响。墙脚处,泥坯块块剥落,似乎发泄着对自己长期失宠的不满。屋子里,几只老鼠的钻来钻去,一些小虫从墙缝里爬进爬出,几种飞翔的小动物在楼顶飞东飞西,倒给了老屋一些生气。

 

走进老屋的主卧室,墙脚几缕蜘珠网赫然醒目,墙体上一张油紫画鲜艳的刺眼,画上女明星的妖艳之色刺破层层灰尘,透出哀怨的神情。

 

五年前,第一次走进老屋,那是岳父患上胰头癌的最后日子。当时,我家孩子刚出生。岳父还不知道他的病情,但我们瞒着他做了手术,意在延长他的寿命。他也很争气,似乎就是为了等待我家小孩的降临。小孩出生后的第三天,他上县城来看望小外孙,当天晚上就病在了床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他执意放弃治疗,回到了那个养育他的小山村。起先住在侄子家里,弥留之际,岳父说要在自己的屋子里与我们告别。但时不我待,等我们锄完草、打扫完屋子,岳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只好匆匆把他抬上去,洗身换衣,尔后放在大厅里躺着。我在老屋里陪了他三个晚上,人屋相对,一片黑暗。

 

这三天,叔叔给我讲起了老屋的历史。岳父只是初小毕业,经过打拼,慢慢从村会计的岗位走到了县宾馆总经理和乡党委副书记的位置,是村里最大的“官”了。在提乡长的关键时期,因爱人的出生,违反计划生育而未能如愿。但年过不惑的他却成了村里的德高望重者。建房子的时候,族人发话,只要岳父看中村子里哪个地方,就让岳父在那里建宅。但是岳父偏偏看中了老屋。

 

我仔细查看了地形,老屋的大门东南朝向,前方几重大山叠叠相视,一弯细水也东南而流,左右无任何依靠,老屋就在山岗上面,孤伶伶地站立。叔父说,岳父从此走上了霉运。先是唯一的儿子患重病,没有生育,20多岁的时候先他而去,成了老人心中永远的痛。生育了几个孩子或流产或夭折,只留下我的爱人。之后从不迷信的岳父也相信了邪神的存在,于是搬出大山,到圩镇居住。

 

第二次走进老屋,就是前两天。秋风吹起来了,地上的树叶跟着旋转起来。

 

岳母去年发现肾衰竭,通过姐夫和我一家的精心照料,延缓了一年多时光。暑期将近的时候,肌肝指数达到700多,这是名副其实的尿毒症了。我极力主张透析治疗,但是岳母怕自己不足70斤的体重承受不了这种手术,坚持回到与岳父一起建立的小屋,安静地度过余生。我们拗不过她,只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送她进了村子。那天我正好单位有重要事情,没能成行。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去看望她,算是第二次走进了老屋。

 

岳母住在老屋的副卧室。在房间的一角摆了张床,姐姐从堂哥家里弄来席子和被子,岳母就住在这个角落,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痛苦,她蜷缩在床的一角,渺小的不如墙上的那只苍蝇。房间楼顶上的楼板倒完好无损,窗户不大,只有四格窗棂,房间因此显得阴暗。房间的另一角摆着另一张床,显得宽大一些,是姐姐和爱人照顾母亲的居处。岳母回来后,姐姐和爱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照顾着母亲的生活。岳母有时也会起来坐坐,大半是因为胃肠不舒服,有作呕现象的时候。她坐着的时候,满头的银丝在房间里格外耀眼,眼睛没有一丝神色,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皱巴巴的白纸,肌肤因营养缺失攀附在骨头上,苍老的样子正如这老屋。

 

我的心情也像这老屋。爱人刚满三十,就面临着即将失去双亲的痛楚。我也只有三十出头,却过早地背负着沉重的家庭负担。单位人手减少,手头又多了很多工作。华发过早爬上头顶,却感觉一事无成,颓废的心情也如这老屋。

 

爱人要去学校上班了,只好与我一起离开岳母,留下姐姐一人照看着她。

 

离开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看老屋,老屋慢慢消失在山林之中,将我的心情染成了老屋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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