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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泊了已久的心,我阔别了已久的故乡

纷飞的蒲公英,它不会不记得来时的路,因为什么都没变!嘘……

 

拖着行李箱,沉甸甸的。

 

我漂泊了已久的心,我阔别了已久的故乡,你们终是被月老给牵上了红线。怎的我依稀记得,离别就在昨夕?

 

你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经年残忍地在你眼角、额头,画上了或浓或淡的或相交或平行的线条,青丝也已斑斑,一颦一笑都显得那么迟缓,甚至多了一丝难看。以前的嫌弃,已被时光冲淡,抚平了不知多少棱角。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溢满着我童年的回忆。如果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而我也恰好撑着一把油纸伞,如此情景会不会被镶嵌在戴望舒的《雨巷》里,兴许会的吧!抬头望了望宣纸般的天空,却不再那般深邃。白云也陌生地伏在青楞楞的瓦片后面,偶尔几只飞雁掠过它们身旁。连行李箱的轮子与青石板的亲吻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好生寂寥!

 

此时,时间仿佛被冷冻在冰箱里,太阳也不知何时蹿上了我的头顶,我的眼睛定格在那浓滚的炊烟里,目送着它升腾……脚步在光于影的匆匆变幻中前行,与之同行的是清脆急促的声音,那般歇斯底里。

 

慵懒的微风为我捎来饭菜香,那是我熟悉的、魂牵梦绕的味道,抵得过八月桂花了。彼时,眼眸黑了,模糊的双眼看见奶奶站在房檐下的轮廓。我笑着招手喊奶奶,她把老花镜抵了又抵,方才瞅见我。她颤抖着跨出一小步,差点跌倒,我一把扶住了她,我看见了老花镜上蒙着的层层薄雾,却已分不清那是谁的泪花!母亲循声跨出门槛,双手在腰际的围裙上摩挲着。青丝银丝在眼前闪动,闪得我不停眨眼睛。我借饿了的名义来推辞母亲接过箱子,母亲才记起锅里正炒着菜呢,急忙跑进屋里去边让我准备准备吃饭。提了箱子进了屋,有一股淡淡的烧焦味,却觉异常好闻。

 

吃饭的当儿,我问怎么没看见父亲,“你爹啊,……在地里呢……没事,快回来了!”母亲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做错事了一样,却又是满脸幸福的微笑。我早就告诉过他们少种些地,差不多就够了,可此时此刻……“哐当”,锄头撞击墙壁的声音传来,门口处伫立着一个貌似从火山里走出来的人,背稍稍有点驼,我却觉得他好庞大。我习惯性地打了一盆水放在檐下,喊了声“爹”。都久久呆立着,良久,我才从里屋拿出一把蒲扇来,他满是泥土的手摘下那顶草帽,卷起衣袖,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挥着汗。表情让人觉得难受。蒲扇的力量甚是大,扇走了骄阳,送来了清凉。

 

饭后,稍有眠意袭来,便准备去歇息。推开吱吱呀呀的房门,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我最喜欢的三色堇的花香,在窗前怒放。帷帐和床被还是我喜欢的样子,什么都和走时一模一样,却未抚得半丝灰尘。我闭上眼睛,双手像羽毛般在鼻子周围扇动,我想再嗅一点,再嗅一点,以至于不那么难过……

 

我老伴儿是一个爱干活的、闲不住的、头发都近乎全白了的老太太,我看她把干活当成乐趣,心里暗暗高兴,但嘴上却在劝她闲一会儿吧!她根本没那偷懒的心眼儿,我就更爱和她开玩笑了:“老婆儿,你咋不知道歇会儿?还没下班呀?我这可没给你准备加班费钱啊!”她就笑笑说:“你这个老憨头,我又不是你雇来的保姆,这是我的家,我乐意干,干活是我最大的乐趣。闲着?那胳膊腿儿生锈了咋办?那样不灵活了咋办?要是闲惯了就不爱动了,你看见那些工蜂吗,哪有闲着的时候!我喜欢干活儿,干活使我的身体更健康,我有个好的身体很是满足。”

 

要知道,人一知足,就没有了牢骚,干起活来真是心静如水,能静下心来认真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她说的还真是实在,我听着都舒服,我这个爷们儿,对她还真是依赖,她对我也是真心,从无二心,我喜欢她的言语不多,喜欢她的爱做事,更高兴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说两件具体的事吧:每天晚上睡觉前,她会泡一点豆子,冬天泡小豆,夏天泡绿豆。洗漱、泡脚后,她把过去曾时髦的一个BP机拿在手上,将一节7号电池装进去,然后调好当时的北京时间,也将第二天早上要起床的闹铃时间调好。每天闹铃一响,她马上关上闹铃,取出电池,(这样电池用的会更久)然后她穿好了衣服,舀好要焖的大米放进电饭锅,再把泡好的豆子放入榨汁机里,按几次点动键,豆子就打成了小碴子状,这样焖出的饭很好吃,如果小豆不打成小碴子状,与米同时焖,它与米不融合,就不能同时煮透。

 

之后她再干点零活儿,看看是去早市的时间了,她就拎着拉杆车下楼买菜去了,我与她结婚一晃三十多年了,她从来不会下令让我去买菜,即使是刮风下雨,或是外面下着大雪的寒冷的冬天,她也不让我去买菜,她会把自己穿戴的严严实实的下楼去买菜。她总是说你在家看家吧。这时我心里暖暖的,还有点儿过意不去。其实她用的是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更重要的思维方式做人,我觉得娶了她我很有福气。

 

她擦地也有自己的方式:她将一块抹布洗好,拧的不太干折叠后比巴掌大小,再准备一个直径半尺左右的小塑料盆,盆里面装一些水,再准备一个小刷子,再将一个小型的垃圾桶套上一个买菜给的免费一次性塑料袋,然后用四个卡子将塑料袋卡在桶上,再预备一根短木棒。她就开始擦地了:用抹布抹干净地面后,地面上的尘土碎屑就附着在湿抹布上了,这时她就用小刷子在湿抹布上反复的在小水盆上扫,尘土和碎屑就被扫进有水的小盆中,她蹲在地上,边擦边扫湿抹布上的附着物至小水盆中,随时还晃动水盆使碎屑沉入水底。擦完地后,她用左手拿着一个由铁纱窗材料做成的小的漏勺在马桶上举着,右手把装了碎屑水盆中的碎屑与水倒入漏勺中,水流进马桶,碎屑留在漏勺上,她这时左手拿着短的柱状木棒(这是用木质的旧拖布杆锯下的一段儿)在套上了塑料袋的垃圾桶上举着,右手将盛着碎屑的漏勺迅速翻过来,将漏勺的勺与把手连接处在木棒的前端轻轻敲打几次,碎屑就掉进已套上塑料袋的垃圾桶中了。

 

这样擦地好处是:擦的干净,彻底,省水:因为碎屑都扫进了水盆中了。她洗抹布时,抺布上没有附着物。

 

我看到有的人没用我老伴儿的方法擦地,她们擦完地,拿着上面沾附了很多碎屑的抹布,站在自家开着的阳台里,一阵猛烈的抖落,碎屑就顺风飘向楼下的住户开着窗户的阳台里。一次我在小区楼下蹓跶,看见眼前4楼的一个女主人走到身家阳台前,将胳膊伸出窗外,将一块折叠了的粘附了许多碎屑的抹布迅速抖开,之后是一阵快速的上下抖动,碎屑脱离了整块抹布,飘向下方。她转身离去。无独有偶,大约十分钟后,她家楼上5楼的女主人也来到阳台上,象她一样也是手拿一块粘附了许多碎屑的折叠的抹布,迅速抖开,又是一顿快速抖动,抹布抖干净了,碎屑向下飘落,眼见碎屑分别飘进4楼、2楼、1楼的阳台内,余下的落到了地面上。

 

由此我想把我老伴儿的做法宣传一下,或许会使那些在阳台上向下抖落碎屑的女主人看到也学学,也用这种方法擦地。用这种方法擦地,你不用总走到阳台前抖抹布,更节省你的时间。你家楼下的住户的阳台内也不会被你抖下的碎屑弄脏。如你在外面正朝着自家的单元走着时,刚好看到你家楼上的女主人正手握着粘附碎屑的抹布向下方猛烈的抖动,此时碎屑正向你家开着窗的阳台飘进时,你当时有何感受?会是很恼火?觉得她这样做不道德?会否想起自己也曾这样做过而自责?有没有想对她说:“别这样做行吗!这种方法不妥。楼下住户讨厌你的这种做法。你干净别人也想干净,我也曾这样做过,以后咱们共同改掉这种不良行为好吗?”

 

我老伴儿的做法,是否值得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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