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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所以城市命名的大学里读完了四年

我在一所以城市命名的大学里读完了四年。 这应该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了,我想。 

 

没有青春里热烈欢迎的学长,也没有大排长龙卷脸盆垫的伙伴。只有一排四年没换的橙色大棚,大一报到时总会争着卖屏幕更大的手机和同色雨伞的手机。 在湿漉漉的汗水和蝉鸣中,我就这样走进了大学。 

 

拿着钥匙开门,迎接我的是一间满是灰尘的宿舍,但在接近40㎡的空间里,挤着十二张床和两个黑漆漆的厕所。 我所期待的大学生活被突如其来的拥挤环境和百米之外的公共卫生间扼杀了。一个暑假,我从见同学变成了见舍友洗澡。至今我还能回想起浴室里自己全身沾满泡沫,听天由命帮一个老太太擦灰尘的孤独场景。 那一刻,学校主页上来回滚动的坑坑洼洼的照片让我感觉被出卖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肯德基的汉堡比图片小很多,美图秀秀的痘痘总是比真人少。 

 

我还记得5号楼里吱嘎作响的旧木椅和锈迹斑斑的门窗,只有胶片才能给人一种记忆的感觉。伴随着弱弱的粉丝声,43个朋友在讲台上做完了介绍,下来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 我记不清每个人的绿脸和名字,但那些来自遥远城市的少年就这样成了朋友。 

 

接下来的军训很漫长。我们只知道钻树荫,却没时间抹防晒霜。所以军训还没结束,狗就不理了。黑油油的脸,V字的脖子,让过去的学长们感叹,“让那些皮糙肉厚的学长们承受这一切吧。” 我实在困的时候,在宿舍偷了一个懒姑娘。住宿阿姨如此坦白地闯入宿舍,拿走了杨莹莹的菜刀,因为她认为这是一件凶器,而忽略了其厨具的本质。 但是,粗心的阿姨忘记拿菜刀,把锅带走了。这里曾经香气四溢,美丽的蚯蚓姑娘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把一打新鲜的鸭腿扔进了滚烫的汤里。 

 

我们总是生活在欺骗和被欺骗中。20岁之前,我明显高估了老师们的智商。他们试图为厌倦考试的我们构造一个完美的大学梦,在我们做模拟试卷的时候总是语重心长地说:“大学很容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可能我在整理铺盖的时候,应该意识到我选了一个堪比医学的专业,它的悲惨指数是五星。 在一周十几节课的压迫下,我不得不在网上面对所有以前的同学,“我今天没课,好开心,耶!”刷屏幕,嫉妒的烈火在眼中燃烧,才发现还有拉格朗日的高数题没解。 大一没有电脑,我们就在楼道里互相借,通宵完成Flash动画。 复杂的钢琴课和舞蹈创作,让一班女生感到崩溃。我们常常以肚子疼、感冒发烧为由,逃避80分钟“手脚脱不开身”的尴尬。当我们真的被逼上梁山的时候,只能让那些无聊的马克思和毛差点下地狱,一个班几个人跑到琴房的节奏来弥补。 

 

那时候忙得即使午饭只剩半个小时,也要争分夺秒地打个盹。我太忙了,周末都没有机会回家,但是很忙。 我们去图书馆借了各种小说,然后带回去看。结果一两个月后我们原封不动的还了,还得怪自己借了那么多。我们穿着衣服圆滚滚的身体去君山春游,还留下了不忍直视的照片。我们在宿舍打牌,赢的人在输的人脸上画粗线,然后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脸上带着黑墨水走出来,直到回来,因为太冷;连夜出门上网,打开QQ后才发现没人找,只能看了一晚上电视剧回去睡觉。一个宿舍一起打祖玛,砰砰声和爱吐珠的青蛙最后被Game over打;谁战斗到两点。睡了一夜,下铺的捣蛋鬼总喜欢叫醒徘徊在入睡边缘的女生;我们去中介找兼职,但是交了昂贵的入场费后,发传单发腻了,结果前功尽弃,钱都没赚回来。 虽然宿舍的桌子不够大,但是生活用品和书籍杂志总是混在一起;虽然水槽里的牙刷杯总是乱七八糟,但厕所里的垃圾总是无人问津;虽然每天下午还是要去百米外的公共卫生间打酱油,但是两毛钱一壶的开水喝。虽然每天有上不完的课,做不完的事,玩不完的手机,睡不着的夜,但我就是开心。我发现真实的东西不一定要理想,适应了生活带来的欺骗还是会风雨飘摇。 

 

N经过多次考试,我们成为全校最晚放假的新生。 学校仁慈地给我们换了宿舍。当时的心情就像农奴翻身问卖瓜帅哥借三轮车开始拖行李。 “我妈我姐我宫”自称习以为常。当我们扛着几十斤的行李来到五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男人。 

 

住进新宿舍的感觉,用央视的话说就是“幸福”。 站在阳台上吹着夏天的暖风,连蚊子咬都觉得那么不可思议,一年过去了。 但网上转载高考题的热情依旧不减,会假装研究如何解一元二次方程,如何编出变态的语文作文题。 

 

当我们还在宿舍晒被子的时候,来了一群看喜羊羊长大的年轻人。 欢迎队伍爆满,比90后还多。 我们把工作卡挂在胸前,以大姐姐的姿态低头看着那些离我们只有一岁的稚嫩的面孔。 带着他们经历一年前同样的过程,住在此刻让他们惊讶的宿舍里,我只能带着高贵的“呵呵”微笑在心底微笑,用眼神扼杀他们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在解释完一切后温暖贴心的留下我的手机号码,但显然学妹的自立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课程还是比较枯燥的,没有因为长了一岁而缩小的趋势。 但是和大一相比,我们成熟了,懒了。 没有人愿意因为饥饿而放弃躺在床上的机会,去一楼买早餐,虽然谁都知道空腹的危害有多大。 于是去学校北门补粮仓的机会就成了重中之重。走在商店里,饼干,面包,水果,瓜子,酸奶,方便面都还行,所以期末体能检查来的时候,体重秤上的指针勉强向右移动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不会那么圆的瞪着了。 有意识的朋友特意带着跳绳去地下车库锻炼,才发现已经有汗流浃背的队伍了,隐约发现几个熟悉的面孔。 我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半个小时,然后气喘吁吁的回来,信誓旦旦的说,我宁愿不吃也不要再这样痛苦下去了。于是乎,我爬上床,开始看,开始安抚我孤独的嘴。 

大学老师不要信佛,因为他们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折腾一个善良年轻的生命。 我们曾经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套早操;我模仿周围的东西,编了一个奇怪的舞蹈。天知道我只是想演一场无声的内心戏,作为一颗大树下的石头。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早晨,我爆了5路公交车去给那该死的幼儿园献爱心。我下车的时候,车顶突然被闪电击中,差点没命。一个穿着自己认为更合适的衣服上台炫耀然后被教礼仪狂喷的胖女人;养一盆植物,然后记录生长过程。谁知一个宿舍买的种子全是假种子,该报春的却不报春,一堆杂草白长让我们高兴。 抱怨了一大堆,也许一个正义的老奶奶会站出来指责我:“你不折腾,你的青春会被狗吃了吗?”是啊,伤心累了之后,想想。一年还是要跑一次800米,不管是脚扭了还是肚子抽筋了。发高烧,只要能爬,还是要去上课;一学期还是要听三节课,读书笔记还是要手写。 做完这一切,我发现结果就在眼前,扣在我们手腕上的结都解开了。那些在愤怒中被我们起外号的老师,其实笑得很亲切。 

 

我又开始相信高中老师说的话了。大学考试无所畏惧。 因为期末考试前两周,连人渣都会开启学霸模式。 努力再努力,最终会成为几十页A4纸的焦点。此时,各大教室的满座率高达98%,所有学生几乎都出了房间。其中,图书馆、搅拌楼等空调场所成为乘凉、学习的好去处。 本着“求人”的原则,很多同学一边相信春哥,一边绞尽脑汁背。还好有惊无险,但总有几个略显焦虑的朋友高挂在树上。 

 

在对他们表示同情的同时,大二的暑假来了。 好像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好。 有同学申请留校集体实习,在一个没水没网的宿舍待了近一个月。 还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逍遥团,已经开始准备付费练习的计划了。 整个暑假,白天郁闷,晚上兴奋。虽然没什么成就感,但还是借机提高了厨艺,学会了游泳。 

 

两个月后,他又成了英雄。 没有新同学加入的热情,是君子和离开的学长的友谊。 大三的学长开始打折销售然后下架。 当校园里的男生高呼“学弟是我们的,学妹是我们的”时,我们高举“女子大旗”,从未倒下。我们其实是在表面上策划一个特别的报告会。 在一个比哈文还严格的导演指导下,无数次的整改排练,甚至亲自制作背景和服装,其精彩程度是否堪比春晚?两个多小时后,热烈的演出在掌声和尖叫声中结束。 除了领导的表扬,在你的不眠之夜,我发现那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五月的半月了,六月还没满。 校园里开始流行光棍横风、露大腿、搞文艺;晚上,隔壁即将出游的学长喝完酒喊道:“学弟,学长成名后回来娶你!”操场上刺耳的碎瓶声和烟火声,在叫嚣着一群年轻人不情愿的梦想;第二天,我在宿舍前拥抱了好朋友,最后带着一整箱回忆走了...我不禁感慨,一年后我们还会这样吗?

 

带着疑问进入高三,也带着珍惜。 在应该好好聚一聚的日子里,我们分散而忙碌。实习、论文、考试占据了我们的全部生活。在没有课程的学年里,我们几乎一个星期都见不到寝室伙伴。我们问对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但是,我们总是贪婪地享受着家庭的舒适和安逸,一个月后回来,我们总是回去和朋友们擦肩而过。宿舍里总有一两张床时不时空着。 我们每天花12个小时写论文,却挤不出一个小时和朋友吃饭聊天。约定好的周末爬山,从我们高三开始就没实现过。我们没有一起在亲仁湖晨读,也没有一起在操场散步。分不清十分钟能逛完的校区在哪里,5号楼前的路在哪边。 我想再去教室摸摸桌椅,再去图书馆看看书,再去宿舍楼下打打羽毛球,再去琴房弹一曲...我想了多少次,结果都不再。 夹杂着毕业的伤感和激动,我们不落俗套的在校园里拍照,论文答辩后剩下的半个月似乎遥遥无期。我们24小时沉浸在电视剧和卡拉ok歌曲的迷茫岁月里,甚至盼望着早点吃了饯行饭,提前收拾行李回家过暑假。 端午节后三天,托运快递公司开始更加疯狂的接手业务,毕业大军也开始疯狂的吃饭唱歌看电影。 炎热的夏至临近,我把最后一袋行李送回家。 宴会安排在毕业的前一天晚上,缺席的成员不得不提前感受分离的沉重。 宴会的结束与一年前晚宴的气氛大相径庭。大家都红了眼,相识N年。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这四年就像一场梦,醒来又回到原点。 我一直以为这个暑假和以前一样。推门的时候还能看到室友光着脚坐着挖西瓜。 

 

我和我的床拍了四年的照片,每天无数次上上下下的梯子。 想着自己不用考虑中午和晚上吃什么,也不用每天去五楼来回几次。我恍惚地穿上鞋。该走了。 室友把我送到北门就回去了。我没有说话,转过头向后看。大门里熟悉的建筑在一瞬间被泪水模糊。 我带走了一切,却把青春永远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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